在《联合早报》上读到一个消息:韩国宠物手推车的销量,首次超过了婴儿车。惊讶不已。从个人的角度喜爱宠物当然没有什么,但一个社会如果从整体上,大多数人更愿意养只猫养条狗,而不是抚育自己的孩子,那就是有问题的。
这看起来像是一种自我灭绝的行为,把世界的舞台给其他人,甚至其他物种腾出来。因为不管有多少奇怪的人仇视孩子,也只有人类自己的孩子,才能够继续我们的未来。而宠物只是喜欢你所提供的食物而已。
韩国是一个发达国家,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,相当程度上摆脱了贫穷落后,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地区之一。虽然其中有一些历史偶然的因素,但这个成就仍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宝博体育,仍然是令人尊敬的。
可是韩国人似乎并没有十分喜欢自己所取得的这些成就,似乎不那么相信,自己会有更好的未来。
一个人,一个家庭,一个社会的处境由坏变好,富裕是关键的一点,但无疑也应包括:在这个过程里,人们整体上是不是变得更开心快乐;家庭内部是不是变得更和睦,彼此更信任,相互间更有爱;是不是更爱生命,对未来是不是更有信心。
韩国看起来有点像是相反的例子,成为未富先病的典型:人与人之间原子化,敌视彼此,不愿再为对方付出,不愿合作,拒绝婚姻,敌视家庭,厌恶责任,男权女权泛滥……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有无限青春,不需要依赖人类,不会有老了病了孤独的一天。
这样的愿景,无论如何是不值得羡慕的。如果一个社会努力奋斗,发达起来后的形态是这样的,那真是非常令人失望。
遗憾的是,说韩国是“未富先病”,其实我们自己才是离富裕还很遥远的那一个,但多少已经露出了类似的病象。
人类有些东西亘古不变,再往前走一亿年也不会改变。比如永远需要同伴间的互助、信任与爱。在我看来,这是人类所有古老的传统里生命力最强大,也永远强大的那一部分。年轻人愉快地遵循就可以,没必要为了面子玩时髦走歪路,自己挖坑自己跳。
当然问题未必真有这样严重。人类工业化城市化,过上稍好一点的日子,不过是短短几百年几十年而已。相较漫长的历史而言,几百年太短了,说明不了什么。
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物种,繁衍和扩张的程度总是和生产力成正比。真正的进化和发达,一定是让人更爱生命的,而不是相反。